我最近可能吃錯了藥,見了每一位小姐,就跟人家說,說我是文化流氓,要把她寫進我們部落格的文章裡。前兩位小姐都說:「要寫我的故事?我有copyright…(意思是你要寫,我管不著,但是不可發表。)」只有Judy小姐說:「很榮幸,請便。」我想她並沒有絲毫要考驗我的能耐的意思,雖然最近稿擠,很多人(包括Judy小姐)都在等著我的潤餅下文的下落,所以我硬著頭皮說:「那就等著瞧。」
Judy小姐是我們部落格的常客,她剛剛讓我知道,她告訴她的姊姊我們的網頁,沒事可以來這裡溜搭溜搭,這也說明了我們網頁的點擊率(另類的Nielsen收視率)為何每天都可以達到七、八十(今天因為Judy小姐,早就破了110)。
大約在十一、二年前,在一個基督徒的家庭聚會裡,來了一位嬌小,笑臉迎人的新人,就坐在我的隔壁(我們只有六、七個人)。主人介紹她是同事,是台南市人,台南女中畢業的。我從側面打量她,現代的女生很難猜得出她的年齡,雖然是同鄉嗎,也不知要從何談起。我壓低了聲音(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問她:「你認識林惠美嗎?」她回過頭對我笑笑:「林惠美是我在台南女中的同班同學。」
你猜我們聚會的地點在哪裡?我們是在距離台灣十萬八千里外的美國德州北部的一個小城市。林惠美又是誰?她只是我的小妹妹,她不是台南市長,也不是台灣的立法委員,我怎麼敢問這個問題?奇怪的是Judy竟然認得她,而且是同班同學。如果我的膽子小一點,臉皮薄一點,我們可能永遠無法把這道關係給挖掘出來。因為我們兩家雖然成了好朋友,但是十年來實在沒有見過幾次面。
一般人把跟陌生人搭訕稱為破冰,有時候積霜太厚還得玩團康遊戲才能溶冰,但是這下子不得了了,簡直是爆破了火山口,一下子火光四射,熔岩亂噴…Judy小姐問我:「你是不是台南市中畢業的?」我說:「是!」她說:「我也是!」這下子她成了我和我老婆的小學妹。我說:「我老婆在忠孝國中教書…」她說:「我家就在忠孝國中門口!我家是開西點麵包店的。」我老婆一定在她家買過麵包…哇!他們倆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旁邊的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當妹妹到我家的時候,我告訴她Judy的故事,好像也在我們家裡找到一張當年她們倆人的合照。我剛才又去翻箱倒櫃了半天,卻找不著這張照片,如果找著了,掃描一下,把照片噗上網,眼見為真,也省得我在這裡比手畫腳的吱唔了老半天。說實在話,我也不知道怎麼正確的描述她,只記得膚色很白,笑起來很開朗,有很燦爛的陽光。
為了再多擠出一些Judy小姐的資料,我跟老婆說:「那個Judy小姐實在很厲害…」老婆說:「怎麼不厲害,想一想我們那個時代,在高中時就騎摩托車送麵包…」的確不簡單,我們那時每天早上騎著腳踏車上學,想的不是不要忘了帶便當,就是距離聯考還有幾天,我們這位嬌小玲瓏的小姐卻要騎摩托車到處送麵包,每天總是要遲到,連跑帶撞的去跟教官解釋。在美國的公司裡,她是幹會計的,她們這一行做到頂就是公司的財務長或審計長,你不要小看我們台灣來的區區小女子,拿個CPA執照只是起點,四、五年前她就跑到了終點。那時她告訴我,跑到終點以後覺得也沒有什麼,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可是我們看她走過的路,實在是不可思議;我知道她不是一個善於駕馭或支使別人的人,她的工作能力很強,很多時侯老闆的工作都是她來做,這是當然的升遷之道,但是有時在緊要關頭,下屬無法交差的,她也咬緊牙關的替他們完成了,這一點是我自嘆不如的;這也就是她的過人和成功之處。
兩個月前我們去拜訪她的湖畔新居,這是她和她的教授老公的退休居所,他們在十年前投資買了這塊地,現在這塊地價已經是當年的三倍,這種情況在德州是少見的。她的媽媽在新居下廚做菜招待我們。他鄉遇故舊,大家能夠一面嘴裡吃著家鄉菜餚美味,一面聊著四、五十年前的鄉里情況是很難得的。Judy的媽媽以前在德州最北邊鳥不下蛋的地方幫開餐館的兒子的忙。以往疼愛女兒的媽媽來看女兒時,總是帶了塞滿冰箱的包子、滷味,讓忙得昏天暗日的愛女可以充飢。Judy有時還不忘送幾個讓我們分享。
Judy小姐很精明,但還是有好一些迷糊好笑的逸事,只是我最近十年的記憶品質很差,等哪天找到時再追補。我這麼匆匆忙忙的要把Judy小姐推上檯面,也是因為再不寫下來,可能要全忘光了。
**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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