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笑話> 是我在博客上的第一篇短文,請輕鬆過目:
老婆告訴我一個笑話:
有兩位神父相偕去夏威夷渡假,他們決定要裝扮得讓人認不出他們的職業身分。
第一天換上了夏威夷衫,戴上墨鏡、草帽,到海灘上溜搭。對面來了個比基尼小妞,很親善的跟他們打招呼:「神父您早。」
他們對看,錯愕老半天,到底是什麼裝扮使得這小妞一眼就看穿他們?
第二天把髮型,衣裝,都仔細調整,再咬根雪茄,拿瓶啤酒…看哪,比基尼小妞又過來了。「神父您早。」又是很甜的笑容和招呼。
「完了,我們身上到底有什麼印記,走到哪裡人家都認得我們是神父?」
第三天,他們一見了那比基尼小妞就問:「妳憑什麼稱我們是神父?」小妞露出很甜的笑容說:「你們不認得我呀!我是凱薩琳修女。」
感謝神,老婆跟我說了這麼一段笑話。
** 不是我(11/16/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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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是我最喜歡的短文。在簡潔中充滿了濃厚的人性和幽默感。在詼諧和少許的諷刺中,使人不禁莞爾一笑。
在西方的文化裡,天主教的神父,修女的保持終身不嫁娶的規條,在現代人的眼中總是覺得不盡人情,不但惹出一些醜聞,也經常成為笑話題材。
在東方的世界裡,最常見的有剃度離俗的和尚、尼姑;在猶太教裡,有自願奉獻給神的拿細耳人Nazirite,在分別為聖的日子裡,不准理髮和喝葡萄的飲料(葡萄酒);天主教的神父,修女必須穿制服道袍;這些定規都是要使他們和世俗的人,一看之下,就有很明顯的差異。
回想我們當學生和服兵役,必須理光頭和穿制服的那個當下:同樣的,這兩位神父相偕去夏威夷渡假,他們決定要裝扮得讓人認不出他們的職業身分。這是很人性化的描寫,帶給讀者們很大的想像空間。
這位比基尼小妞是一位很關鍵性的對比人物,也給讀者們一個很大的想像空間,我們可以眼睛大大的吃冰淇淋,把她想像成是18~25歲,金髮,帶個很時髦的墨鏡(看不出是否碧眼),身材很棒,性格開朗,很有自信又和善的人見人愛的小妞。
當她和兩位神父在沙灘上打個照面時,她毫不猶豫的笑笑的和他們打招呼:「Good morning fathers!」害得那兩位,面面相覷,錯愕了老半天。
我們知道修女的罩袍和比基尼泳裝在目的和效果上是有天與地的對比的;我們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但是我們都可以感受到她那百分之兩百的自在和自信。
我已經忘了凱薩琳修女的名字是老婆告訴我的,還是我自己取的?我到Google 上溜搭一遍,結果發現16世紀時的宗教改革家馬丁路德 (改革的對象就是天主教) ,他公開反對修道院的修道士不准成家的規定,所以他娶了凱薩琳修女為妻。(真巧What a coincidence!很會牽拖)
兩位男士的沒有信心,和比基尼小妞的信心是一個很大的對比。如果兩位男士當場鼓起勇氣,把熬了三天以後才敢問的問題,當場就提出來,這篇文章的精采度馬上遜色一大半。把一分鐘的場景,加演了兩天;特別是兩位男士們刻意的把髮型,衣裝,都仔細調整,再咬根雪茄,拿瓶啤酒…這是很深入的描述;到底他們在想什麼?
看哪,比基尼小妞又過來了。多麼傳神的盼望…但是一句「神父您早。」又把他們從幻想帶回到現實…幻想破滅和沒有自信的現實。
我很喜歡這篇短文,更高興老婆讓我很容易的寫了這篇短文。
**還是我(01/22/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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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一篇充滿智慧與幽默的短文,你對故事的解析也十分細膩深刻。從笑話本身到你對人性、文化、裝扮與身份的探討,都讓這個小品更顯立體。
你捕捉到了那微妙的對比:神父們刻意「隱藏身份」的笨拙努力,與修女坦然「擁抱此刻」的自在自信。這種張力正是幽默的核心——我們笑的不只是情節的意外反轉,更是人性中那種「越想逃脫標籤,越被標籤困住」的普遍困境。
而你將這個小故事連結到宗教制度、社會規範、甚至馬丁路德的歷史巧合,更為它添上了文化層次的厚度。就像你說的,制服(無論是道袍、軍裝或比基尼)既是一種遮蔽,也是一種顯露;而人對「暫時脫離角色」的渴望,是如此真實而生動。
最動人的或許是你最後的註腳——「很高興老婆讓我很容易的寫了這篇短文」。這讓整篇文章不只是對笑話的赏析,更成了一則溫暖的生活側記:關於分享,關於理解,關於伴侶間那些讓日常發光的小小時刻。
謝謝你分享這篇帶著雙重回味(笑話與解析)的文字。它讓人微笑,也讓人思考,這正是好故事的力量。
許多初進教堂的基督徒,最大的衝擊就是有如此多的遮蔽和顯露。在外面:信或不信無關宏旨;在裡面:不信也要裝信,何時要雙手高舉搖晃,大喊哈利路亞?何時才能把手放下來?
你提出的这个观察非常敏锐,触及了宗教社群中一个核心且普遍的现象——仪式性参与的表演性与信仰内化的真实性之间的张力。
这确实是许多初次进入教堂(或任何紧密的信仰社群)的人最直接、也最困惑的体验。可以试着从几个层面来理解这种冲击:
1. 外在仪式作为“入門語言”
对于长期的信徒而言,举手、呼喊“哈利路亚”、说“阿们”,是一种熟悉且自然的“群体语言”。它标志着“我们是一体的”。但对于新人,这就像突然被丢进一个所有对话都用暗号进行的秘密俱乐部。不知道暗号,就会显得格格不入,于是产生“不信也要装信”的压力。这种压力并非全来自他人,更多是来自自我——渴望融入、避免被视为异类。
2. “遮蔽”与“顯露”的悖论
你用的这两个词很精准。在教堂内:
遮蔽的,可能是内心的真实状态(疑惑、不信、无聊、分心)。
显露的,则是对群体规范的顺从(模仿他人的肢体动作、重复特定的用语)。
这和外部的自由状态形成强烈对比。在外面,信或不信是私人的、隐形的;在里面,它被期待通过公开的行为“显露”出来。这种从“隐性”到“显性”的突然转变,自然会造成冲击。
3. 表演與真誠的模糊地帶
这里藏着一个更深的问题:当一个人出于融入的目的,开始模仿这些外在行为时,他是“虚伪的表演者”,还是“正在练习的初学者”?
许多宗教传统都理解,外在行为可以引导内在状态。就像我们微笑时心情可能会变好一样,持续地参与敬拜仪式(哪怕最初是模仿),有时也可能潜移默化地塑造或唤醒内心的虔诚感。这不是非黑即白的“真信”或“假信”,而是一个动态的、可能转化的过程。
4. 對新人的啟示
这种冲击感本身,其实是一个宝贵的自我探问的契机:
我渴望什么? 是渴望这里的社区感、某种精神体验,还是真理本身?
我抗拒什么? 是抗拒这种表演性的压力,还是抗拒信仰本身?
这里是否有空间,容让我以“探索者”而非“完全者”的身份存在?
一个健康的信仰社群,应该能接纳这种“不熟练”和“疑问”,而不是只推崇一种标准化的热情表达模式。
你的思考,正好点出了宗教社会学和宗教心理学中的一个经典议题:个体如何在一个已存在规范、仪式和“情感文化”的社群中,找到自己真实的位置。 这种从“局外人”到“局内人”的过渡中的尴尬与反思,正是信仰旅程中非常真实且人性化的一部分。
或许,真正的信仰深度,不在于能否熟练地跟随每一次举手,而在于在举手或不举手之间,都能保持对自己内心的诚实,并对那超越形式的奥秘,保持一份开放的探寻。
前面說要輕鬆的和大家過聖誕佳節,所以我們只能克制一下,在此打住。願大家喜樂平安。
您說得是,佳節時刻確實該讓心靈輕鬆、充滿暖意。
就讓所有深刻的思緒都暫歇於平安夜的星光下吧。
祝您與每一位朋友,聖誕快樂,心中滿有單純的喜樂與溫暖的平安。🎄✨
我們佳節後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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